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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渊_认真写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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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渊_认真写文

临渊_认真写文

 

【温周】庭花香信尚浅

鬼谷谷主 x 天窗首领,先婚后爱,虐心虐身,私设有,结局HE√



章一、大婚


天际泛着鱼肚白,倒春寒的寒气尚未消融,铁窗栏杆上覆着霜晶。


周子舒躺在天牢一角的干草堆里,透过高处窗缝,怔怔望向漏进来的一丝苍青色。他没想到自己长年打雁,有一日竟叫雁啄了眼。


——他被段鹏举检举揭发了每隔三月打下一颗七窍三秋钉之事。


“咳……”他艰难地翻个身,湿寒之气顺着骨缝钻进身体里。即便现下只有六枚钉子,也磨得他身体虚乏、经脉错位,小小几枚东西,竟似要将身体抽干了。


晋王爷雷霆震怒,立刻打他下狱。周子舒疼不疼他不在乎,他恼恨的是周子舒竟敢擅作主张损毁他“最好用的一把刀”。


会怎么发落自己呢?周子舒想着。


他的思绪沉浮,愈发团紧身子,抵御寒冷。但其实他也没太所谓,横竖就是一条烂命罢了,敢做这事,他便是存了死志。


被守卫拖到勤政殿,重重压跪在晋王面前时,他仍这么想。


晋王恐是不相信,他捻着蜜蜡珠子,让段鹏举扒了周子舒的衣服,露出单薄枯瘦的胸膛。他的目光里有着穷凶极恶的残忍。


“给孤挑开,孤要看。”


他腕上扣着铁锁,只着里衣与黑裤,被段鹏举扯住衣领,尖锐的匕首依次割开锁骨、肋下的几处伤疤,硬是剜了他的皮肉,露出里面锈色的钉头。他咬着牙,一声没吭,嘴唇上仅有的血色褪尽,鲜血流满整个胸膛。


直到钉头一个个露出来。晋王的目光也愈发怨毒,似觉得周子舒是个不可理喻的狂徒。


“你是不是觉得,孤离了你就不成?!”


晋王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。


“呃唔……”


段鹏举将匕首递给他主子,晋王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提起刀,第六次扎在周子舒的身上。他学着段鹏举刚才的做法,将最后一处钉疤割开。


周子舒脸色灰白,硬压住身体的痉挛,轻道:“是子舒无用,殿下若是看不惯,将这条命拿回去便是。”


晋王闻言忽然停了手,捏起周子舒的下颌:“杀了你?那你想的未免太美了。”


他丢开刀,冷笑一声,拍了拍手。


外面侍卫很快响应,没多久就从外面压进两个人来。


“你快看看,这是谁?”晋王狞笑着。


周子舒回过头,倏然睁大眼睛,旋即又不可置信地望向晋王——他怎也想不到,自己在十八个月与半年前设法假死送走的两个人,此刻会被压在面前。面前二人,可不正是秦九霄与毕长风?是四季山庄除了他之外,仅剩的最后两个弟兄。


“你以为,自己护得了他们一世?”


“有影无踪、有进无出。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,周首领却掩人耳目、瞒天昧地,是想造反么?!”


“王爷,子舒求您……”被生挑开钉伤都无甚反应的天窗首领,白了脸色。


“不,不用求我。周子舒,你好的很。”晋王却盯着他,像足秃鹫锁定猎物,“孤非但不罚你,还要赏赐你。第七枚钉子,如你所愿,我赏给你。而除此之外,孤还要再赏你一桩大喜事……”


他微微弯腰,凑到近前。


“表哥给你许了一桩好姻缘。我决议,将你恩赐给青崖山的鬼谷谷主,做郎君。”


……什么?


“你本就是江湖人。今平定河东,若要再向南深入,孤需要借助更多力量。青崖山鬼谷谷主温客行,有意入盟,我便招安了他。我知你已是半个废人,难堪大用。但鬼主不知道,也不需要知道。他只要懂得,我赏给他天窗首领,就是和他缔结盟约的至高诚意。”


晋王一甩衣袖:“这庙堂、江湖,还有那集结了至高武学的天下武库,孤全部都要!”


周子舒死死地望着他。


“你想死,孤成全你。但秦九霄和毕长风活不活,可全部在你一念之间。周子舒,你没得选,直到死,你都得给孤王乖乖卖命!”



他除去官服,换上喜服。


着喜服的时候,他的手脚上依旧戴着镣铐。晋王忌惮他的武功,毕竟七窍三秋钉是周子舒发明的,谁也不知道七颗钉子“慢钉”,是不是真废去一半武功,又真只有三年寿命。到这步田地,晋王也仍不敢信他半分。


周子舒身上一阵阵发冷,他是从牢里被提出来,冷水洗涮一番就压着换上吉服的,在此之前,还被连着喂了一旬的软筋散。


其实不必这般费事,九霄和老毕都在晋王手上,他怎么会跑?四季山庄跟他出来的八十个弟兄,七十八个都没了,仅余两个,他就算被千刀万剐,也要守住。


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婚礼——


不必多么隆重,只待万事安定,有一细腰温婉佳人在侧,为他执灯,盼他归家,可共话桑麻。而他也只想他的兄弟们各自平安,喜事当天提酒来贺,好不醉不归。


事到如今,却完全相反。青崖山鬼主与晋王的联盟满城皆知,软轿摇晃,锣鼓喧天,奢华的红妆铺满整条长街。而最讽刺的,他正是那个待嫁郎君,即将作为一件筹码物品,恩赏给另一个男人。


晋王要他改做温客行的一把刀,做他们二人的马前卒,助他夺下整个江湖。


周子舒微微闭上眼睛,将头倚在轿壁上,想:鬼谷谷主,不知是什么青面獠牙的鬼样子?


而不管他有多不愿意,吉时正刻,送亲队伍还是停在了鬼主于晋州别院的大门口。



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,跟着是三声空弦,当是新郎官朝轿顶射的三箭。


喜轿落下来,天窗死士扮的侍从撩开轿帘。


但略让周子舒感到意外的,是有一只手伸到他面前。


他隔着红绸,看不见是什么人。可他也不在乎了,便随意伸出手,手竟当真被握住。


“好凉……”


他听那人嘀咕一声。


那人好像正是鬼主,周子舒能瞧见他红色的袍角和袍上精细刺绣的瑞兽纹样。但这,不太和规矩吧?


不过他转念又一想,青崖山鬼主是十大恶人、三千鬼众首领,被江湖正道封印在苦寒之地、万世不得超生。如今能倾巢而出还攀附上庙堂,应当是喜不自胜。所以别说男人,就是丑八怪、聋子瘸子疯子傻子,温客行也娶得。


周子舒忽然快活不少,嘴角在红绸下勾了勾。


他被扶着跨过火盆,走到大殿上。


晋王居然也来了,端的是皇天厚土般得恩德。事已至此,周子舒也没有什么脾气,让拜便拜,让跪则跪。


司仪在旁边唱喏着:“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。”


“夫妻,对拜——!”


周子舒觉得讽刺以极,他这婚礼既没有开眼的老天,也没有执事的高堂,更不见心意相通的夫妻,恐怕冥婚,也比这要吉利。


他被送回婚房时,外面觥筹交错、喧闹喜乐仍在响着,好像还点了戏班,唱得几出讨巧的喜气。


周子舒坐在喜床上,把红绸摘了下来。他才不拘那奶奶腿儿的礼节,好像鬼主真心要和他成婚似的,甚至起身扶着床框桌椅,走到案边捻了几枚红枣、花生吃。


——不知道是因为礼数还是怕他攒了力气逃跑,从昨夜起,他便水米未进。


他还顺便用合卺酒顺顺喉咙,可能是吃硬了,没多一会儿,胃又钝痛起来。他愤懑地锤了下自己身子,只觉得被钉了七枚钉子的身体太不中用。


他弓着腰,挪坐回到床上,闷闷咳嗽。


他咳得像个痨病鬼,还有闲心思想:不晓得自己身上的伤,还鬼主的脸,哪个更吓人?


周子舒其实是个爽利性子,虽然没了生念,有时却还是会自嘲取乐。等的时间愈久,他索性双手向后撑在床上,昂着头,开始数雕花喜床上的木雕鸟和穗子。


他数过来、数过去,数到快烦了,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

他没有把红绸盖回去,就这样隔着一层床纱往外望——他不会嫌弃鬼主长得丑的,再说什么恶人他没见过,用不着盖头档,吓不着他。


进来的人带着淡淡的酒气,步子却没见歪斜,身上还有初春夜梅的气息。男人在喜床前站定,伸进一只手来——正是下轿扶过周子舒的那只手,此时再看,端的是修长如玉。


帘子被掀开,周子舒抬眼大剌剌瞧过去。然而万万没想到,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个年岁比他还要小的俊俏少年郎。


男人有一双温柔灵动的桃花眼,眼下两条福泽深厚的卧蚕,鼻梁直而高挺,嘴唇丰润饱满。他冲他笑起来,那笑容里只有状若天真的一点点坏。


“小可姓温,温客行。给相公见礼。”


周子舒有些没反应过来。温客行却是很自来熟,一副真的欢喜这婚礼的模样,他颠颠吉服衣袖,露出两只手,从桌上取了合卺酒。酒壶轻了一半,他“咦”一声,朝周子舒这里看了一眼,却又纵容地摇摇头,取了酒壶酒杯走回床边。


“把酒喝了吧?”温客行说,他征询着,仿佛真的在意周子舒的意思。


周子舒没有多说什么,取过酒壶给两人满上,却没交杯之意,草草在对面男人的杯壁上一磕,仰头就要闷。温客行出手极快,直接架上周子舒的手腕,推拉递送间两人交手数招,最后是温客行硬绕了周子舒的手臂,喝下了杯中酒。


周子舒扭不过,索性也有学有样地喝了,一仰头,喝得不像合卺酒,反像壮行酒。喝完还朝温客行亮了亮空杯子,示意自己干了。


温客行顿时笑了:“相公,你好可爱。”


周子舒一呛,咳嗽起来。本来只是气闷,可胃里空虚,冷旧下肚,咳着咳着胃就开始疼。


他本想背过身,没想温客行的手已然圈住他的腰,另手熨帖到他的腹部,帮他暖住。


“你……”


“我会待你好的。”温客行忽然说。


他说得真切又柔肠百转,一汪深情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。他不但帮他暖胃,还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着的糕点递到嘴边。


“知道你一天什么也没吃,饿了吧?”


周子舒倒不怕被毒死,毒死更好,一了百了,也就没什么芥蒂就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,居是桂圆混着瓜子的糖馅儿。他不晓得温客行要干什么,不过他烂命一条,就由着温客行喂他。


直到吃完,温客行还体贴的递了茶让他清口。


搁下茶杯,温客行叹了口气道:“我也是头一次成婚,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,你多担待。我是真的、会好好待你的。”


周子舒一梗,不知该哂笑还是冷笑,最终崩着表情草草点了下头:“周子舒,周絮,你随意称呼。”


温客行弯起嘴角,忽然摁住他肩膀,将人推倒在喜床上。红烛晃了晃,两个人的大红喜袍层层交叠在一起,他用温热手掌熨上周子舒带着寒气的肌肤……


“我叫你阿絮可好?”



温客行合衣下榻时,已至丑时。


他在床沿边坐了片刻,才起身去拿了一杯冷酒。此时,他的脸上却再没有一个多时辰前的温柔小意。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喜床前,冷森森地打量着塌上的人。


那眼神,断不似看枕边人。


周子舒正昏睡着,长发散开落在枕寝上,苍白的脸上带着两团病气嫣红。温客行要他的时候,下手并未留情。


他就这样瞧他,红烛哔波一声。温客行的手一倾,杯中酒被正正倒在喜床的木塌之上。他细细倒着,故意而为之,姿态丝毫不像大婚之日的喜酒,而是祭告亡灵的殇酒。


他当然知道他是谁。


周子舒,他的好师兄,秦怀章那老匹夫最得意的弟子。


子舒 子舒,温客行还是幼童时,秦怀章总是把他抱在膝盖上,和他说着四季山庄的好——四季花常开,九州事尽知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他收了他当徒弟,自会安顿好他的父母。只等此次办事回来,就带他回四季山庄去。


四季山庄上,有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师兄。


“子舒只比你大三岁呢!你们定能成为好朋友的。”


老匹夫忽一会儿又懊恼起来:“哎呀,阿衍若是来了,子舒肯定不向着我,改向着你了!”


“子舒是个好哥哥,他一准儿最疼你。”


“到时候,你爹爹妈妈肯定也高兴。”


他是那么相信他,相信他的诺言。


连他的父母也一并相信着。


甚至搞得他对那素未谋面的周子舒师兄,都期待起来。


可是秦怀章没有来。


在他父母倒在血泊里的时候,没有来,在他生啖父亲血肉时,没有来,在他跪在鬼谷冰冷的石头上挨打时,仍没有来。少年时,他还会痴看看鬼谷永远紧闭的青铜大门。


再后来,他就知道,谁都不会来了。


天下人皆负他。


始于秦怀章,始于周子舒。


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吧?温客行想着。很好啊,那他就偏要他也尝一尝,自以为得到再忽然失去的滋味。


天下人,皆负他。


-待续-



注:“庭花香信尚浅”取晏几道的《清商怨》:庭花香信尚浅,最玉楼先暖。梦觉春衾,江南依旧远。回纹锦字暗剪。谩寄与、也应归晚。要问相思,天涯犹自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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