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渊_认真写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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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周】山间雪·第一折

● 疯批鬼谷谷主✓,令人心疼的阿絮✓,小虐怡情,结局H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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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周】山间雪


第一折  

二月初四,春寒料峭,冬雪还未化尽。


和云轩上,难得有一处清净之地,从这里能看到厨子剥蟹,手法极快,一剪下去蟹便从脐处一分为二,再金勺取黄、银针剃肉,最后不知怎地一掰一推,余下蟹腿也完完整整落入玉盘。


这些蟹件再依次递到后厨,制成金黄色泽的汤头,往劲道的面上一浇……


“回神了,小子。”


叶白衣用手在张成岭面前晃了下。他刚从蟹面上收回视线,就发现这小子又在发呆。叶白衣攥起眉,本想说“请你吃上八珍的蟹面,竖子怎么还不领情”,可转念思及这孩子遭遇,终究闭上嘴。


命苦。张成岭恐怕是这天下第一富贵、命苦之人。


他想起这孩子昨日和他吼——“给你、都给你!你要不要?!山珍海味、银庄票号、所有的武功秘籍!”他死死咬着腮,硬不让眼泪掉下来,“我甘愿用这些换我师父与师叔。”


他什么都不缺,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了。


“吃醉蟹,陈年花雕腌的。”叶白衣拿起小碟,亲自摆在他面前。他没说出口,多吃几只,醉了,就思不起故人。


成岭却将碟子一把推开,撩袍扑通跪在他面前。


“叶前辈,我求您,您只回答我,我师叔……能救回我师父么?”


叶白衣看着他。


成岭跟着又问:“我还能见到他们么?”


少年的眼神太悲切,犹如一刀狠狠剜在叶白衣心口上。他这一生,极少有办不成的事情,是凡办不成的,都是些痴人痴事。


痴人啊。


“看他们造化!”他终于一甩衣袖,道。


“你师父,他心思太重。”


春寒的冷风似要刮进骨头里,吹得人神魂发痛,更扬起一头银丝。他的头发全白了,犹如山间雪。


**


周子舒觉得有什么人握住了他的双掌……


他一个激灵,从榻上坐起来,只觉得胸腹钝痛,依稀忆起是第六颗钉子打下去,还没和血肉完全长合。他闷声咳着,披衣下床。


九霄故去后,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,索性不睡了,就着陈茶簌簌口,侧头去看案几上的公函。


公函上写着——

「十月初七 丑时,督杀节度使,不留活口」


他一怔,觉得有什么不太对,节度使李大人不是早死了么?没有死?那静安郡主??


夜风刮过,守夜仆役抱着灯笼坐在雨廊下打盹儿,头轻点下去的功夫,一条影子自他身边无声无息地滑过。


周子舒身法如轻风,落在屋檐上,悄然掀开几片瓦。


节度使府内,静安郡主坐在妆台前,好端端、活生生的,手里正攥着秦九霄雕得那只木钗。


时年冬雪十一,晋王最得力的干将,天窗首领周子舒,自请离开。因先前节度使府办差出了差错,追击李大人与静安郡主至江边,李氏父女双双投河,天窗没能殓到全尸,其后他又拒绝惩治毕长风。此时,他便被压在大殿上,要生受“七窍三秋钉”之刑。


上衣被扯下来,晋王却看见他身上已有的六颗钉,钉头还在冒血。


“好、好,周子舒,你真是好的很!”


王上怒极,掌中珠玉拍得碎散一地,索性将第七颗钉扔给段鹏举,亲自督着把它生生楔入周子舒的胸口正中央。


又深又狠,最好再深点,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

此时距离周子舒打入第六颗钉子,不足两月。


晋王没留任何情面,寒冬腊月将他扔出城外。周子舒被搡出去时,官服被剥,身上只余单薄中衣和一件麻布披风。城门缓缓关闭,他一口鲜血呛在雪里,将山间雪染得殷红,心底却前所未有的轻松高兴。


他是真高兴。这定是老天给他的机会,将一切都修回正轨。



「你身上有光,我想抓来看看。」


子舒总念着这句话。


他自己拔出钉子时,疼,惊觉温客行还活着时,喜,只是当发现每个人都欺瞒自己的时候,却更痛了。


周子舒从来不擅长诉说自己的委屈,他是做惯师兄与哥哥的,罚了那混账三壶酒,就想着,算了吧。但他没想到,温客行会倒在那棵老树之下。


他一直记得老温对他伸出的那只手。


这……又是何必。


兜兜转转,为何他们俩个,哪怕有一个也好,不能平安顺遂的活下去?



鬼谷是不会过新年的,喜气洋洋、张灯结彩的新年属于人间,鬼谷里全是恶鬼,只配飞沙走石。


周子舒牵着一匹瘦马到鬼谷门口时,正是正月十五团圆节。这个日子真好,他心里高兴,就顾不得此时自己正病着。第七颗没到三个月就打了,他的身子比上一世还不中用。但也够了,哪怕只给他三个月,就还来得及在所有事情没开始前,阻断一切、挽回一切。


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逆天改命的运数,可既得了,就必然要护住想护住的人。


他把马杀了,血混着泥抹在身上脸上,让本就笼着一层病容的脸愈发狼狈憔悴。


“开门,开门!”他叫鬼谷那两扇青铜大门。


“来者何人?”


“不是人,是来投胎的恶鬼。你们行行好,我被旧主追杀,走投无路,听闻鬼谷能收留恶鬼。我…呼……便来投奔。我有用的,能使剑。”


听了这话,就有个戴着面具的卒子出来探看,过不多会儿,又出来几人。黑红衣服的鬼怪将他围绕一圈,后来不知谁发号施令,提起他的衣领,将他拖将进去。


周子舒被扔到鬼主面前。


今岁上苍好像格外眷顾他。周子舒抬起头,面前坐在兽头骨黑王座上的,不正是温客行么?


只是形貌不似他们曾经春天相识的样子——温客行穿着鲜红的衣服,眼下两缕艳而长的红,更显得凶煞近妖,脸色很白,不是病容,而是常年屈在这鬼谷中不见天光的缘故,衬得眼珠子极黑,幽沉幽沉,像是要把一点点光亮都吸进去,全无希望。


周子舒心里一疼。


“你这么看着本王,作什么?”温客行还没见过一入谷就敢这么盯着他的,指尖在扇尖上滑过,思索该不该挖了这货的一对儿眼珠子。他想着又觉得有趣,身形一闪,已如鬼魅般立在周子舒面前。


“长得还挺漂亮的。”他用扇尖抬起周子舒的下巴,握扇的手指修长如玉。


这一次周子舒没有易容,最主要是因为不想骗他。可这并不代表周子舒还想和温客行再成为知己或更进一步的关系。


他会拖累他的。


周子舒情太深,正是因为情太深,他反而想和温客行处得要多淡、有多淡……帮他得到最想要的东西,完成复仇后就离开,随死即埋。


只要他不记得他,就不会再受他拖累。


周子舒立刻偏开头:“谷主,小人剑使的还行。原先是天窗的杀手死士,因看不惯晋王,也怕死,就不干了。虽是弃主背信,但给您当一把刀,应当还凑活能用。”


他故意强调自己曾弃主背信,温客行总不会喜欢这样的人。如此若能得个不远不近的位置……


“……吓!”


却没想到,妖孽鬼主突然一把扼住他咽喉,直把周子舒从地上提起,再狠狠直贯到王座上。


后背被摔进王座里,周子舒一口血气顶上来,眼前骤黑,等依稀恢复清明,才发现温客行正压在他的身上。当着三千鬼众,就这样将他制在王座上。


“你不怕死。”鬼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怕死的,不来鬼谷。”


周子舒心脏砰砰狂跳,他似乎把事情想简单了,目今的温客行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涉世未深、带着点天真傻气的家伙。


这个阴沉疯癫的鬼谷谷主,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

想到这里,他的心就更痛些,不知命运为何给他这第二次的机会,又不能再多给他几年。如果有机会,他一定把这小崽子从鬼谷提出去,让他过上平常人也能有的安逸日子。


而正想着,他被温客行一把钳住手腕,修长的手指就摁在手腕脉门上。温客行搭着他的腕脉敲击摩挲,好像拿他手腕经络作琴弦,似生杀予夺,又似最简单的……戏谑调弄。


“身子骨差成这样,还敢说自己是什么好刀,嗯?”


事到这里,底下好事的鬼众已然叫起来,“杀了他、杀了他”,食尸鬼按捺不住地舔起嘴唇。周子舒只觉得汗毛倒竖,另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白衣。


温客行却猛一眼横向下方,所有人皆噤声。


“我起兴的人,还轮不到你们插嘴。”


说罢他看也没看,伸手猝然扣住周子舒握刀的手。他使的十成力,周子舒只觉得手腕要被捏碎。温客行这才半回过脸,眼尾的飞红让他看起来愈像来自地府的魑魅。


“你来拜见本座,还敢带武器?”


周子舒被吊在了石室里,后背是冷冰冰的墙……




(后面还有2000多字,实在发出不来,试了两个多小时orz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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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待续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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